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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晓岚《阅微草堂》中“鬼”的记载

(上)

摘自网络

 


纪的一个佃户所说:他们家乡有一户人家,媳妇回了娘家,后来,假期满了后,老丈人陪女婿一起把她接回婆家.途中,那个妇人肚子痛,上树林解决.丈夫和丈人在外面等,一会儿出来了.就继续上路,回到婆家后老丈人回去了,不知为什么,丈夫觉得妻子的气质很是陌生,有种冷冰冰的感觉,他很是害怕,拒绝和她同睡.他的父母看见媳妇没什么异常,很恼火,怒骂儿子神经病,强迫儿子晚上和媳妇睡在一起.到了半夜,老夫妇忽然被惨叫声惊醒,分辨后发现是从儿子房里传出的.赶紧叫来许多家丁,众人一起将房门撞开,只见一阵火光暴射,一只大黑驴从房中突出,众人一时没挡住,眨眼间就没影了.老夫妇查看,儿子没了,只剩下一大滩残留下来的人血!估计是儿子的!儿媳妇也不见踪影,估计在树林里就被那怪物吃了.至于那怪物,纪说和《山海经》里记载的罗刹鬼(印度神话中传说的一种吃人的恶鬼)一样,估计就是它.


纪家一仆,年少气盛,常在外张扬,纪家一老仆就规劝他说:“你不要如此,想我当年,也和你一样嚣张.有人就和我说:“有个地方有一处凶宅闹鬼,你敢去吗?“我听了满不在乎,就去住了,到了半夜时分.听见天花板上有响动,我一跃而起.紧接着就从上面掉下一只沾满了血的胳膊,在地板上跳跃不已,我正和它苦斗.又掉下另一只沾满血的胳膊,紧接着掉下一个同样满是血的人头,接着又是人腿,身体......,转眼间就拼成一个人形,我力斗不过,只好拼命越窗而逃,差点没命.你要以此为戒啊!“那个少年仆人听了后只是大笑:“你当时为什么不把那胳膊腿什么的先剁了,它不就拼不成一个人形了?“依然如此,后来听说那个仆人在走夜路时候被一大群鬼所遮(原文如此,不会翻译),被拖进了泥潭,差点没淹死!


纪先生自己说的:“少年时期,我曾遇见一个老人(名字忘记),身怀一身好功夫,能用脚指头夹住刀子后甩上来的再用嘴接住,然而他这人为人非常谦虚恭顺,待人有礼.我们问他经历,他说自己曾经在走夜路时遇到一具僵尸,全身白毛长好几寸,用掌猛击,好象打在钢铁上一样,迫不得已,只好爬到一棵树上,那僵尸绕着树走,猛击树干,眼看树就要倒下,此时东方露出了鱼肚白,显然天亮了,那僵尸慌忙离去.又有一次,他在一个小旅店里睡觉,到了半夜还睡不着,在想心事.突然整个被子高高隆起,掀起来只看见一个全裸的妇人,满身是血,躺在他身边,忽然那妇人身体扩大了许多,把他紧紧抱住,勒得他喘不过气来,正当他快被勒死的时候,只听走廊外传来说话声和走动声,那怪物忽然不见.两次死里逃生之后,他自知命大,于是待人极为和气.


纪家一佃户,走夜路的时候,在路边遇到一堆骷髅,他就把尿撒在那骷髅嘴里.那骷髅忽然高高跃起,大骂道:“你与我素不相识,为什么这样侮辱我!而且我一妇人,你是男子,更是不可(古代讲究“男女授受不亲)“越跳越高,一直触到那人的额头.那人自然是吓个半死,急忙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.但是那鬼却不放过他,直追到他家,天天半夜在他家围墙的屋檐上大骂.那人家人没办法,只好设奠祭祀,有人问那鬼的身份.鬼明说了.众人说:“按辈分你是这人的高祖母了,为什么要降祸给自己的孙子辈呢?“鬼抽泣着说:“没有办法,其他的鬼叫我这么做的,没想到我的后代搬这里来了,刚好碰上.大凡鬼,大多被饥寒所苦,于是动不动就挑衅生事.以求活人的祭祀.所以我劝戒你们不要无故生事.我现在的尸骨还暴露在旷野中,嘴里尿骚味无法忍受,你们把我的骨头洗干净埋了,我就回阴间去了.“众人照着做了,从此无事.


乌鲁木齐一县令的记载(清代犯了重罪的人,大多流放到那里进行耕作,类似现在的劳改农场):“流放犯刘某,一天乘机逃跑,他怕被官府追捕,专门拣小路走,有一天晚上他正慌不择路时候,突然看到前面有灯光,于是就去求宿.屋里出来一个老翁,很好地招待了他.后来老翁说:“天色已经晚了,不如你就睡在这里吧“刘某求之不得,就住下了.天亮了,他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一棵大槐树的树洞里.这是追捕他的官兵正好追到这里,他就被捕了.这时候他才回忆起那老翁正是被他所杀的那个人(他犯的是杀人罪).清代的法律逃跑7天以内归案的免死,超过7天就处死.刘某是在第7天天刚亮时候被捕的,那个县令心肠慈悲,想免他一死,刘某想既然冤鬼来索命,自己也绝无活命的道理了,于是就请处死自己.冤鬼索命竟然能达到2万里之外,实在是可怕!
 

乌鲁木齐一武官的记载:“一次他在山中打猎,看到前面一怪物,象人一样走,速度极快.他射了一箭.那怪物依然飞奔.他纵马追上去又射一箭,才把它射倒了.见居然是一只大蝎虎,高几丈.“怪物进化到竟然能人立行走,真是可怕. 


纪所认识一有名文人的经历,一次他和他的朋友在寓所读书,墙上突然突出一张人脸,五官俱全,但是两眼却冒着火光,象2个火炬一样.那先生的朋友胆小,躲在一边.那文人胆子大,就靠到那面墙的边上,边读书边说:“正好蜡烛没了,借个光读书也不错“,那人脸很快就消失了.后来先生上厕所,一个童子提灯跟随,那人脸突然又从地上冒出来.那童子吓地扑倒在地上.先生见了,笑着说:“先生怎么又来了,怎么来这里,俗话说:“物以类聚“,海上有逐臭之夫,先生这么喜欢臭地方,为什么不去那“就用刚用过的手纸擦那人脸的嘴巴.那人脸大呕吐一阵,消失不见.此后就没出现过,看来人大胆鬼也害不了.


纪一亲戚所说故事:“有一富人,妻子很早死了,留下一孩子.后来那富翁又讨了一个长的很美的女人续弦.后来那女人渐渐被那富翁所宠幸.把家务都交给了她,她就把自己的兄弟父母都接了来.紧接着她就夺取了那富翁家所有的财务大权.很快又开始残酷地虐待富翁父子,富翁忍无可忍,向那女人要回家务权利,却遭到那女人和她的亲戚的打骂,那富翁的儿子来劝解,也被毒打.那富翁悲愤难当,就跑后花园上吊自杀,忽然一个老人过来劝住:“你不要这样,我住在你们家里很久了.你们家的事情,人神共怒,我也看不下去了.你先回去,今晚就有报应出现.那富翁带着最后一点希望回去了.当天晚上只听怪声大作,屋顶上的瓦片开始大抖,窗户也格格作响,紧接着富翁家中狐怪大闹.每天那女人和她亲戚的房间内云集着几十只狐狸,对他们大肆戏弄.那女人的女性亲戚被狐狸所媚惑,每天裸体四处行走,嘴里胡言乱语,丑态百出.所有的人天天被瓦片和砖石乱击,头破血流.家中上好的食物,都摆在那富翁和他儿子面前,而那女人和她亲戚面前的食物都掺杂了污秽不堪的东西.那狠心的女人和她的亲戚终于忍受不下去,纷纷搬走.家中这才安静下来,那富翁和他的儿子重新掌握了大权,继续过着富裕的生活.有时那女人和她的亲戚心动,又想回来.结果一进门就被砖瓦乱击,后来就不敢再来了,看来狐怪也有不少有正义感的.


姚安公听来的故事:“有一人(忘记名字),好学道术.经常访问一些道士,学得了五雷法,能驱鬼.后来病重,恍惚中看到有鬼在旁边出现,知道是阎王派来取他魂魄的.就举手作法,那鬼无法接近他的身体.他的佳人忽然听见屋顶乱响.跑出来一看,只见长相恐怖的大鬼无数,纷纷从屋顶涌入屋内.屋内同时响起一片兵器碰撞之声,夹杂吼声和杀声.家人吓的要命,不敢进屋,后来声音停了,家人进去一看,只见那人扑倒在地上,已经死去.“纪笑着说:“大限到来,还想凭借个人能力和上天抗衡,不是不自量力么?“


一县令的记载:“一天他所在的地方忽然有3个妇女失踪,后来在小树林把她们找到.其中2人问她们只是羞愧不答,另一妇人回家后说了情况.原来她们在河边洗衣服,被一群鬼掠到小树林,一到那里,一妇女就被鬼奸污(里面就这么记载),另一妇女反抗,一鬼大笑:“装什么清纯?!前几天你在一个草垛场和一个男人幽会,我们在旁边看边笑,咋现在不能再来拉?!“那妇女羞愧地低下头,不再反抗,也被奸污.那群鬼正想剥第3个妇女的衣服的时候,那妇女突然跳起来大骂:“你们敢侮辱节妇?!你们去天上打听打听,我有没做出一点无耻之事.你们今天要敢强奸我,我自杀后必诉诸上天,让你们受18层酷刑!“群鬼大吃一惊,说:“怎么掠来了个贞洁之妇,看来坏了.“忽然树林外传来一声大喝:“孽畜!休得无礼!“众鬼纷纷逃散,只见一持枪天将驾云杀进,又追了下去.后来另外2个妇女也承认了,看来贞洁之妇鬼也敬重(纪之语)

十一
河北一牧童,给一大户人家放羊,羊老丢,那牧童挨了几次打,就悄悄混在羊群里,只见来到一个草丛密集的地方,有2只水桶粗的大蛇从草丛里突出,张开大嘴,拖走了好几只羊.那牧童恨之入骨,就把刀片插在那2只大蛇经常越出的地方,果然不久一只大蛇被刀割裂腹部死去.那牧童怕另一只大蛇报复,过了好久见没动静才继续去那里放羊.结果几个月后牧童被那大蛇吞了,众人这才知道那蛇是潜伏下来报仇.牧童的父亲很有心计,经过观察,发现一块大石头上有蛇爬过的痕迹,就叫认识的士兵帮忙,把一门大炮藏在附近的草丛内,一天牧童父亲发现了那大蛇正在那里休息,就开了炮,把那大蛇打得粉碎.回家后不久,突然发狂起来,自己打自己耳光,边打边说:“你计杀我丈夫,我计杀你儿子.就扯平了,而你现在又计杀我,则我枉死了!现在我绝不放过你“很快倒地死去,大概是说不要逼人太甚云云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