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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 士 传
(9)
清 彭际清编著
编译者 祥坤居士


2011-01-20

昭明太子传


昭明太子“统”,字“德施”,是梁武帝的长子,他的母亲丁贵妃仁爱善良,是虔诚的佛教信徒,在她受戒的日子,曾感应来甘露降临殿前。丁贵妃不但通晓经文要义,而且把受到的供养全部用在佛事上。“普通”七年,人世缘了,她安详而逝。昭明太子从小就很聪明,三岁熟读孝经论语,五岁就已经遍读五经,“天监”元年立为皇太子。当时梁武帝大力弘扬佛教,太子也是深心信奉,深入经藏,在宫内专门设立“慧义殿”,请来名僧讲法。


昭明曾经解释“二谛”说:我们明道的方法,不是一种,大概说来,不出外边的境和内心的智,有的时候,对境可以明义,有的时候用慧可以显形。如果沉迷其中不知道用上自己的智慧,那么三界就是出不去的,如果能明白这里的要义,可以说,万劫的轮回到此间就是终了的时候。所说的二谛,一个是真谛,一个是俗谛。真谛是第一义谛,离有离无;俗谛随顺世俗,即有即无。即有即无的不过就是假名,离有离无的才可以称之为中道。真谛就是中道,他以不生为体;俗谛就是假名,他以生法为体。


有“慧超”请问:“名相是俗,离有无是真,那么这个名相有和真实无是一是异呢?”昭明答:“世间人所知道的,是以生法为体;出世人所知道的就是不生为体,因为人的根机不一样所以才说一说异。如果说真,那么就是有人知道有就是空;俗谛就是有人指空认有,实际说来,空和有是一个,他的本来没有什么不一样的,只是由于人的认识不一样,所以才说一说异。”

又问:“真俗既然是一体,那么真谛就没有妄动其念的时候吗?这个虚妄和真谛有没有关系呢?”答:“真谛本来是寂然无起动相的,因为一念无明认明,凡夫妄想识别心动,才有起动一说。”又问:“那么妄想起动是凡夫的常见呢,还是本来寂灭就是常见?”答曰:“如果有起动就不能说是常见,无动而见才是常见。”问:“如果法无去来,就应该是一谛,不应说是真是假。”答:“此理本来常寂,是真性唯一谛,就因为妄想识别才又有一谛,所以在这个基础上就不能说是一个了。”

有“萧晔”请问:“真谛的真是实的‘真’吗?”答曰:“是。”问:“菩萨契入真谛之时,是忘了俗还是忘了真?”答曰:“俗真两忘。”又问:“既然忘真忘俗,怎么还能说是‘真’呢?”答曰:“有俗有真,为什么还要说实真?就因为真俗两遣,才言是实‘真’。”

有“法云”请问:“圣人所知之境,此是真谛,那么能知的智,是真是俗?”答曰:“能知是智,所知是境,智来境消,此时就是真的时候。”又问:“有智之人,是真谛还是俗谛?”答曰:“如果认为自己有智慧,那么就是俗谛了。”又问:“不知道俗谛之人怎么能上升到真谛之智呢?”答曰:“先到圣人之地吧,圣人忘真忘俗,所以契入真谛。”

有“法宠”请问:“如果说凡夫见有,圣人见无,就应该是凡夫见世谛的有,圣人见到太虚的无。”答曰:“太虚的无也不是圣人所见,所以叫无是为了相对的有。”又问:“凡夫所见的‘空’‘有’,是一个吗?”答曰:“如果用凡人的见地说,那么说‘有’时便是和‘无’对立的,在圣人眼里,无和有是没有区别的。”

 


有“敬脱”请问:“圣人所见的‘真’是慢慢见到的,还是一下子就立刻见到?”答曰:“是慢慢见到。”问:“圣人因已见相对的真就应万象如一,怎么还要渐渐见到实真呢?”答曰:“因为解有深浅,真性本来寂然虚照,但见到性,要有个认知的过程。”又问:“不知道无相一得即忘万有,是怎么个忘?”答曰:“一得无相,万有悉忘”“《解法身义》中说,法身虚寂,远离有和无的境界,超过因果之外,不可以动心处知道,不可以动念处知道,岂能是言语能辩论的呢?只是,为了显示出这个道理,就要假以言语。如果当体,那么就是真性的目的;要言说用,那么就是相待的假名。”

“法是规则的意思,身是有体的意思,规则的体就是法身。大意说来这个体是常住身,是金刚身,详细再审,则并非如此。如果定在金刚,那么就有了名相,如果有个定相,那就成了不变的,所以叫常住,其实就是用个名字来形容,所以称金刚,也就是个譬喻,如果谈到法身的体,那么其性便同无生,所以说,佛身无为不堕诸法。《涅槃经》说,如来的身,非身就是,无量无边,没有形状,毕竟清净,称为妙有而复非有,离无离有。”

有“法云”请问:“法身常住能体验出万有吗?”答曰:“当然。”又问:“既然如此,怎么能说无相呢?”答曰:“本无名相,寄以名相,假言有得而已。”又问:“实有万有实有佛果,怎么能说全无所得呢?”答曰:“实有诸法,今万法自空,如何有果可得呢?”又问:“现有众生修习诸法,为什么说根本是无呢?”答曰:“凡俗所见谓之为有,理而验之实在是无有一法。”又问:“经文上说常住,以为妙有,如果说诸法是假设的,那么妙有的意思又是什么呢?”答曰:“均是名相,故说妙有,理绝名相,又谈什么妙说什么有呢。”


普通元年四月,有甘露水降临在“慧义殿“,这预示着要有佛弟子类事发生,果然丁贵妃有疾。昭明太子早晚侍奉,衣不解带。母亲丧后,太子水浆不入,每哭欲绝,后来奉武帝的敕令,才勉强进些麦粥,只是依旧不食菜果,他本来身体强壮,经此一劫,损减过半……

太子不养歌姬舞女,闲暇时请来文人雅士谈论佛要,后来大军北伐,太子减衣减食,行军时遇雪雨天气,他都沿途看望贫困人家,遇到流散的人都暗中送物赠钱,又买来棉絮做了很多棉裤,天冷时多施穷人,更为死后无人收敛之人准备棺材。太子每是听到百姓困苦,悲叹万分。

“大通“三年三月示疾,四月往生,年仅三十一,后谥加封为“昭明”(梁书.广宏明集)。


知归子说:“我看昭明太子所著的论,真可以说是精通佛法的明眼人啊,远非梁武帝周围的君臣能及。昭明太子仁孝宽明,动合规矩,如果他的理想能够实现,那么可以预见百姓的福分,遗憾他英年早逝,真是悲哀!”

“文中子”说:“信佛的国土早亡,这不是释迦牟尼佛的罪过,不关佛法的本身,是本来的定业难改,老天也不能保佑太子长寿啊!”

 

“汪大绅”说:“昭明太子做事和六度相应,可以说是真佛子,而我看中的不是他佛法的高明,而是他仁孝宽明的为人标准。他论法道极入微的地方,有点被所知缠缚,可惜他没有遇到禅宗大手笔人物,所以只是擅长在经论。其实,如果脱离了所知缚,只管离有离无,之乎者也均无去处,是以文采的高妙和佛法的精髓是两回事。昭明太子本有天子的福分,也有帝王的事业,遗憾他每是和秀才文人以及出家人一起,弄的帝王不帝王,太子不太子,修行不修行,唉!以昭明的根机,又曾念过孝经论语,熟读五经,结果竟然如此,真是可惜可叹啊!”

“为什么《金刚经》《心经》《坛经》王大绅我喜欢奉行,六朝以来学佛人只在文字上周折,所以,达摩来到中国,一切皆扫,传到慧能六祖才有功夫下手处。可惜许多聪明之士,难得进到禅门,即便进来的,也多被漫天的名相葛藤纠缠,陷入其中出身不得,所以如此,只因为做功夫的只在动静上转换,讲道理的只在有无上粘缠,个个认指为月,其实有多少真正识得月呢。实在说来,能入禅门的绝对不是小造化,万劫千生在此没有不能完了的,如果在禅宗里不能了,那可以说尽未来劫也再难了,所以此间事大,怎么可以坐而论道,在天花乱坠中欺骗自己呢。要游戏此法门者,切不可以在动静上转换,有无上粘缠,要知道动静不过是境,有无只是意根的小动作,与心了不相干的事。”

“你如果有大力量,则动也要一棒,静也要一棒,有也要一棒,无也要一棒,打得有无动静诸魔妄想全部散去,连影子都不见的时候,自然就心光发露。咄!连那心光也要打去,跳出心量,心量拘他不住的时候,尊驾岂非超佛越祖一大丈夫吗!”

“我说到这里似乎轻心慢心对人,想一个文绉绉的书生如何能对自己的知见下得了手?姑且用个小方法吧:‘去’的时候不要管他是心是静是意根,遇到‘静’时只看静的相在那里,遇到‘动’时只看动的相在那里,遇到‘无’时遇到‘有’时只看那个相在那里,一直看到痴呆颠倒,见人不是人,见物不是物,过了这个光景,就去参访大善知识吧。如果遇到明眼的人,一棒子下去,尊驾就会即刻开了心光。说到这里突然听到秀才和尚们商量,如果临济德山棒在这王大绅手中,须瞎却天下人眼!晕。诚哉斯言!”